和逆柱朝夕相处的头脑发昏的11天
前情提要:
十月下旬的某个深夜,接到电话被安排全程陪同逆柱意味裂的2019中国之旅。在此之前,和异漫组其实已断联近3个月。辗转难眠后的觉悟,是感慨地理位置的优势。(逆柱所在地静冈到南京没有直飞,杭州上海的朋友都有机会呢)
10.29 晴 杭州
接机口自动门打开,一个黑帽红衫绿箱子的影子从这个人当天早上邮件发过来的照片里活生生地爬了出来。影子没往正前方的等候区移动,而是猛一转身就和在非等候区座位上准备掏接机牌的我四目相对了。
第一次看到逆柱真人,意外感觉他好可爱!虽然脸啊身材啊什么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没错,但气质上应该是个孩子吧?!激动、紧张、局促。事先精心准备的寒暄用语忘得一干二净,脱口而出的,是问对方是否想上厕所,因为接下来还有近一个小时的大巴车程。这样的开场白确实有点诡异,但如果他真的是个小孩,这样也无所谓吧。
杭州东站东门,中老年交谊舞派对。逆柱第一次看到这种阵势,掏出相机兴奋地来回绕着跑着一阵狂拍。接着来了一群大伯忽悠他说对面西门的舞曲更精彩。逆柱问我时间还够吗?走路不行可以用跑步的,眼里充满了期盼。其实我完全不想看,但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心软了。两个人拖着箱子费尽周折,用千里迢迢来形容这段路也是不夸张。跑到对面才发现只是各种动感舞曲混杂在一起的群魔乱舞,完全不如之前一男一女肆无忌惮抱在一起的优雅动人!然后我们连滚带爬翻进火车的瞬间车就开了!
10.29~10.30 晴 南京
书展前期没什么特别的准备工作要做,我的任务就是陪吃陪玩。但这项任务真的太不简单!每天要约好时间去等他,要考虑每天吃什么玩什么。逆柱还特别任性,虽然口口声声说“我都听你的”但事实上只要他觉得不至于让你为难,他想要去的地方就一定要去,他想玩的就一定要玩,不要吃的东西直接推开,要吃的掉了捡起来直接往嘴里塞!最头疼的一件事是,他带来的电脑没法上推特,电压也不行,插座不能直接用。尽管他只恳求了一次就没再说啥,但是看到他失望的样子我像被打了一针催产素,母爱泛滥出来,无论如何都要解决这个问题。也是运气好,最终在异地专家(你柱的铁杆粉丝之一)的远程指导下,我一个电脑白痴硬着头皮于午夜十一点半搞定了!逆柱兴奋地从床边蹦起来,张开双手扑过来又缩回去,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我的袖子。
(编者按:逆柱老师随身携带的怪兽旅伴,上次来中国时,连吃饭都要先拿出来摆一摆,这次却只登场了一回,就被冷落在旅行箱里了)
走回旅馆睡觉的路上,月亮挂在头顶,感觉像是跟随移动的舞台灯光令我闪耀!第二天早上起来昏昏沉沉,再去旅馆接他玩,我,生平头一回,感觉到带娃不容易!但神奇的事也很多,比如他走路的姿势,一会儿像鸭子一会儿像瘸子,一会儿又健步如飞完全跟不上;走过一次的路他就完全认得,之后都是我关导航他带路;还有吃过早饭的金陵汤包店他全记得,车上路过都会指给我看!让我产生一种“养儿日日鲜”的错觉,他的另一样本领我是之后才意识到的,所以留到最后说吧。
和之前一样,汽车、机车、三轮车、僵尸车……只要是中他意的,逆柱还是逢车必拍。在他的指点下我才注意到,原来看起来差不多的三轮机动车没有一款是重复的,连灯管的外形构造也各有千秋。嘈杂纷乱的大街小巷,包罗万象的杂货铺子和夜晚的广场舞派对对他来说充满了吸引力,一直夸赞“南京是个有活力的城市”。
长廊下晒太阳睡觉的大妈,逆柱说她就像猫咪一样。
对逆柱来说吸引力远不如民宅的老门东。
从老门东一路闲逛,看到高高耸立的城墙后逆柱又调皮了,直接猴攀,爬了几步后意识到了危险,但是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而是眼巴巴看着我。我瞬间领悟,赶紧掏手机拍照,还没打开摄像头他就开始搔首弄姿了!之后的套路也差不多,只要他蹭到某样他看中的东西上去了,不等你拿起手机拍照他也会提前开始摆动作的。
上城墙,视野壮观。而在俯瞰到一片老旧民宅地的时候,再一次偏离了游客的重点。
“我要去那边!”
“嗯,去吧”
“我要吃这个小小的橘子!”
“嗯,给你买”
“真好吃,我还要!”
“嗯,再来一打”
“这河里的船有意思!”
“是捞垃圾的”
“我也要捞垃圾!”
“没得捞”
来到这片民宅地 你柱找到了童年时期在“団地”迷路的怀念感。(来自砖家王大明的纠正,其实这应该叫下町,不叫団地)
这张照片的来历想重点解说下:我们在脏乱差的小弄堂里来回穿梭,时不时发现一些噱头的东西,比如屋顶上忽然串出数只摆出黑社会架势的精神抖擞的野猫;走着走着头顶就戴起别人晾在拖沓电线上的红内裤;地包天的宠物狗用生气的脸看着我们接近主人而发出傲娇的威胁声……全然没注意到背后悄然尾随的拉板车大爷忽然发出类似于一声“花生!”的吆喝,这声音极其有男子气魄,像是在宣布主权。我们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大爷冷傲地斜视了我一眼问笑啥,我指着逆柱回答说这位大哥觉得你可爱,大爷就径直朝你柱走过去了。他们互相对望,一个是甜甜地憨笑,一个是意味深长的嘲笑。
10.31 晴 南京
鸭船上。广袤的湖面,璀璨的水波。手机里放着轻飘飘的演歌。我感觉有点想睡觉。他每隔十分钟就追问一次船上的手枪是干嘛用的,我每隔十分钟回答一次我不知道。一艘快艇呼啸而过,海浪般的波幅阵阵袭来,船晃得厉害。
这是我推荐了一些中国的我喜欢的音乐以及朋友的乐队后,逆柱老师唯一指名想要的专辑,可惜淘宝上找不到99年发行的《比比爸爸》了。你柱对中国人普遍已经不使用CD机感到略有不解。
11月的南京热得跟夏天一样,游船下来后我首先代问了工作人员手枪的用途(以前用来当水枪打鸭子,现在完全没用)之后我问逆柱老师吃西瓜吗?没想到他忽然敲起了竹杠:“水果的话,我能吃榴莲吗?”在得逞后又说“可以是冰过的榴莲吗?”尽管他小心翼翼假惺惺地反复强调榴莲很贵,只想吃一小片,但最终鬼使神差地给他买了一整个液氮冰镇猫山王四房肉的那种顶级奢侈榴莲!吃得他老泪纵横:“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榴莲,与之相比日本的天价榴莲真的是一点都不好吃了!”
11.1~11.3 晴 南京
地下室的书展现场,一位铁杆粉丝从北京远道而来,接走了逆柱老师的多幅原稿。
演奏会,虽说这才是逆柱先生的主题任务,但我却想不出有啥好说的。回家边听CD边看漫画,觅出飞叶子般的飘感慢慢体会吧。
演出前一天吃汽锅鱼的时候,我提起之前在油管上看到的他的小护士造型,直言自己有违和感。没想到逆柱表示“这次还带过来了”!在表达他准备穿上“看护妇装”的时候,脸上居然是满满的一百分的得意啊!没错,不存在零点几的羞涩!
11.3~11.4 晴 上海
收到好奇柜的盛情邀请,在休博会期间迎着蜂蛹的人流历尽千辛来到上海。不,是万辛,提前近一小时到南京南站,光排队进站半个多小时,到了里面安检又排队,这边我重大的失误是,举着逆柱的日本护照去问了一个拎不清的工作人员是否可以不排队去取票,得到坚定的不可以的答复后,到处找人工窗口,楼下的保安说在楼上,楼上的工作人员说在楼下,绝望地发现人口窗口的人群已经挤得站不下人了!一来二去误了火车,最后发现外国护照也根本不用取票。
重新买票的过程极其周折,网上根本订不到,付款几次退款几次,我这边都急得快哭,这边看到逆柱正躺在按摩椅上感受此起彼伏,边上是淡定的胡长老给喂水喂零食……混乱之中好温馨的场景……
深夜的上海,两个饿死鬼在茶餐厅疯狂啄食。感谢小毛裤,好吃得快哭出来了!
“你这家伙,你不是说不饿吗?怎么把别人的出前一丁也卷光了?你刚才骗我的吧?是假客气吧?”
“不好意思,因为实在太好吃了!吃饱了就可以美美睡一觉了!”
好奇柜展设计很巧妙,令人越来越害怕却越来越好奇。逆柱老师一边嘟囔着“恐怖,恶心”一边又直赞“刺激”,“好想自己也能参加,激发了创作欲”。但由于行程很紧,很多精彩的东西都来不及细细品味了。
(编者按:再见上海,来不及去逆柱老师心心念念的大世界)
11.5~11.8重庆 小雨转晴
游记中的精华应该就是重庆之旅了吧。
在盗梦空间般的魔幻城市,陷入纵横深邃的“団地”的立体迷宫(这回是真正的団地),潮湿的水雾沁入毛孔又迅速蒸腾。野草在空洞的废墟里越狱、发疯,边上的居民穿着睡衣在吊桥似的楼道口若无其事搓起麻将。
本次重庆之旅的陪同有当地艺术家小罗、木鸟书店店长猫咪星、汉化组元老话痨王大明、大律师几何宇宙、知名漫画家cmj、著名摄影师沱沱。真可谓“个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又有友仔玩,又有友女玩”
本地人带去吃的重庆的火锅为什么这么好吃?
有添加剂就死全家
又是各种爱车
重庆打车其实很不容易, 错过一个街口,就会变得错过一辈子一样艰难。
多吃多运动
铁轨边上的休闲小书店,好多粘人的猫猫狗狗
钻到怀里去了,这也太嗲了吧!
黄桷坪的留言本:植物猫狗铁路都很喜欢 度过了悠闲的时间。
古董店买了3块钱一盒的古董磁带 回去真的能听吗?
茶馆 和热衷于咔黏痰比赛的老法师们一起消磨时光
重庆之夜
11.8~11.9 告别
最爱吃的牛蛙再吃一次!(表情神同步)
因为廉价航空的航班很早,机场里的旅馆又特别贵。我选择住了机场附近包接送机的家庭旅馆,晚上出来吃饭的时候看到了烟花和亮晶晶的儿童款人行道行驶小汽车。(编者按:烟花的瞬间没能抓拍到,真惆怅啊)
家庭旅馆是那种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的单户,关上门不由地感觉怪怪的。他为了不影响我,洗澡上厕所都特别迅速。睡觉前耷拉着湿哒哒的比我浓密的头发敬礼道了“晚安”。尽管有些尴尬,但一想到他天真烂漫的笑容,我就觉得连卧室的房门也没必要锁了。
清晨,浑圆的日出映衬着逆柱红扑扑的脸。机场里陈列的红旗轿车又一次叫他流连忘返(回国后还买了模型)。离登机还有20分钟,送他到最后的入关口,“时间还有多啦,再去那边坐一会儿吧”逆柱说。
坦白一下,我一直是一个有交流障碍的人,日语口语水平也处在“发展中初级阶段”。长达一分钟以上的沉默令我感到无从展现留恋之情的窘迫。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有点突然,但是真的好奇,你没有手机没有闹钟,这几天你是怎么做到每天都守时的呢?”
“我带着这个手表看时间,然后每天就靠身体来记住它”
“意识控制?”
“差不多吧”
“每天约定的时间都不一样哎,你这生物时钟也太厉害了吧!”
“也就差不多吧,哈哈”
“老师真的很棒呢,希望更多的人能有幸认识你”
“这次的中国之旅刺激得我手都痒了,请期待我的新作吧!我会努力的!”
“飞机快起飞了,走吧。老师再见了!”
“一定会再见的!”
文:小狈呱呱
编辑:胡晓江
照片来自小狈呱呱、王大明、罗昊辰、沱沱、几何宇宙、胡晓江、猫咪星、大石、CMJ、SNOWBALL 等等
还没看够?接着看猫咪星的重庆游